人这一生,要经历多少次目送。幼年时,是父母目送我走进幼儿园,老师接进教室才放心离开。入学时,父母目送我背着书包与同伴走到看不见的地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文革期间停课,父母目送我拿上农具走进田间,参加农活,生怕我吃不了苦,站在远处照拂着我。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应征入伍,穿上军装,胸前戴着大红花,父母饱含热泪,目送我走进军营,接受军队锻炼,还鼓励我要在部队好好干,做一名合格的军人。
当兵才一年,我接到母亲病危的电报,部队领导特批我回家探母,母亲苍老了许多,骨瘦如柴。我陪伴着她住进县医院,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和经济条件有限,没有能抢救回母亲,目送母亲离开,我悲痛难忍。
当兵第五年回家探亲结婚,短暂地与家人、新婚妻子相处之后是难舍的分离,目送流泪的妻子,心中非常难受。当兵第七年,父亲病故,我连收三份加急电报。我借用全班战友一个月的津贴费,回家葬父,目送父亲入土为安。
目送父母离开我们,我和他们的缘分就是在他们目送我的背影和我目送他们的背影中渐行渐远。年轻时的我总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父母的包容与疼爱,习惯于他们每一次的目送。父母为我操劳一生,没有享受到我带给他们的福份,真让我遗憾终身。
(作者单位:西山煤电金信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