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家!回家!年关越近,回家的心越切。
我是一名远嫁女。但严格意义上说,我并不算远嫁,因为都没有出省,开车只要两个多小时就能到家。可对于父母来说,比起那些婆家就在家门口的姑娘们,我就嫁得太远了!
结婚两年来,最期待的就是回家过年了。小时候,我总希望快点长大,觉得长大后就能自己工作赚钱,就能孝敬最爱的父母。谁曾想,大学毕业后,我却留在了异乡。工作、结婚、定居他乡,我离家乡越来越远了。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我有许多许多回家的理由,却总是找不到回家的时间,思乡、念亲的情愫时刻萦绕心头,回家的路一直在我的梦中蔓延。
每年一进入腊月,我就开始为回家准备上了。挑几件父母喜欢的衣服,采购各种吃食、物品,脑中已经幻想着回家见到父母时他们欣慰的笑容。
星期六一大早早,,天还没有亮透,屋外寒风凛冽,星光闪烁,我与爱人就披着浓霜,踏上了回家路。腊月里的风不是一般的冷,但我的心是滚烫的,爱人发动汽车全速前进,我则兴奋地望着窗外!
不过,回家的路我总是感觉漫长,也许是归心似箭的缘故,坐在车上心里总是火急火燎的。公路两边飞速后退的树木、房屋、庄稼、河流,被速度拉成一根根倒退的线条,眼睛渐渐失焦,但思绪却越发清晰。
想起结婚第一年,我在婆家过春节。那是我第一次过年不在父母身边。除夕夜,我和爱人还有奶奶、婆婆一起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屋内,大家有说有笑,好不热闹,电视里小品演得火热,歌舞表演精彩纷呈;屋外,鞭炮声、孩子的尖叫声,构成春节特有的背景乐。可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脑子里不停地在想父母现在在家里干什么呢?母亲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丰盛的年夜饭了?今年是谁给父亲斟上一杯酒?没有我在家过年,弟弟会不会觉得孤单?父母是否也在思念着远嫁的女儿?
思绪到这里,便再也抑制不住想家的冲动了,走进房间给母亲发过去了视频邀请。母亲很快就接了起来,可是,刚喊了一声“妈”,强忍的泪水就决堤了。妈妈说“:大过年的,哭啥,开心点,不哭啊 ”。可在泪眼模糊中,我分明看到她也在偷偷地拭去泪水。后来,听弟弟说,那年除夕,妈妈做了一桌子好菜,习惯性地拿出四个碗盛饭,当盛到第四个的时候,顿了一下,又默默地把碗放回去了。
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像蒲公英,随风飘荡。但不同的是,蒲公英飘到哪儿就在哪儿落地生根,而我无论走多远,终究是要回家的,家在我的心上,我的骨头里,我的血液中。
突然,爱人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发什么呆呢,快到家了 ”。公路两旁的建筑物渐渐熟悉,我打开车窗,深深地吸一口气,连家乡的空气都是熟悉的味道。我笑着对爱人说“:还是我家的空气最新鲜,最好闻 ”。马上就到胡同口了,我知道,一定有两个单薄的身影在风中守候,那是我的父亲母亲,他们在等待最亲的人回家过年。
(作者单位:山西焦化新闻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