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多数都对自己成长的地方怀有一种无比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在无形中会紧紧跟随人的一生。这一点,从大家喜欢爱吃的东西上能看出来。
洪洞人喜欢吃面,尤其是早上喜欢吃饸烙面,如果三天不吃面,估计做梦都是要吃面。曾经有人开玩笑说一天吃三顿面也没问题:早上饸烙面,中午鸡蛋西红柿面,下午汤面。好像还真有人是这样生活的!然而,自己说自己地方的东西好吃,其他地方的人对此却并不一定感冒。
早在10年前,我还在项目指挥部,有不少外地的施工单位人员到这里施工。他们刚来就问这里什么饭最好吃。当时同事兴致勃勃地介绍说,这里的饸烙面最好吃,尤其是早上吃一碗,一天心里都踏实!第二天,当同事问起这位客人饸烙面味道如何?他说,一大早,他就赶到那家早饭摊,人多,看起来面也很香的样子。但拿起筷子吃面时,感觉只有一股子咸盐和酱油的咸味,其他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碗里就是面和几块豆腐!
这大大打击了我们,在我们眼中、心中最好吃的东西,结果在别人那竟是这般形象,太失落了!不过,想一想也可以理解。毕竟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也不是吃这儿的饭长大,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习惯呢?就好像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怎么也吃不惯西式快餐,可能只有小孩子隔一段时间嚷嚷着要。
我极喜欢老家的饭,到现在也时不时地做一顿。每回我怀着无比欢喜的心情做饭,欣喜地端上做好的菜,父子俩的表现一般。吃饭过程中,我总问:好吃吧?他们一般总是这样回答:就那样,也没有多好吃!不过,隔一段时间,我还会做一顿老家的饭,以慰藉多年的思乡情。儿子现在一点也不愿意到外边的饭店吃饭,每次回家都说家里的饭菜香,其实饭菜也未必是真香,只不过家里的饭菜合他口味,有妈妈的味道而已。
父母几年前到外地定居,刚到异地时,不断念叨说他们要回来,去了那边不习惯吃、不习惯住、不习惯人家的语言,隔三差五要我从老家给他们寄些东西。过了这么几年,好似习惯了不再多念叨。但还是不习惯那个地方的饭,偶尔还是要给他们寄点老家的吃食,总说这里啥也好,就是没老家的馍和烤的馍条好。只要他们想要了,我总寄上一小箱,满足他们肚里的馋虫。对于其他人来说,馍和烤馍条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儿子就不大喜欢,每次看到我买,就会说:“这个东西又不好吃,那边那么多好东西,怎么还稀奇这个?真是奇怪。”可是对于父母来说这些东西囊括了太多的情感,好似一看到它们就看到了老家。
我们之所以喜欢一件东西,持之以恒甚至于喜欢一辈子,是因为这件东西不仅仅代表它本身,而是它蕴含的意义,比如故乡的饭菜、小吃,无论这一生走到那里,我们的身上都深深地贴着故乡的烙印。有一位作家说过,每个人都有追寻故乡的梦,无时无刻,大家都有意识或是无意识的在追梦,走得多久,离得多远,家总在我们的心中……
(作者单位:山西焦化甲醇厂 )